(Whoever can be trusted with very little can also be trusted with much and whoever is dishonest with very little will also be dishonest with much. )
(人在最小的事上忠心,在大事上也忠心;在最小的事上不义,在大事上也不义。)
狭小的空间弥散着尴尬的沉默。
顾云水反复感觉到她的异常,但这种异常似乎本就属于她,这一瞬间的她似乎遥远又脆弱,固守着一个坚硬小巧的外壳……他有一个瞬间想要搂住她有点僵硬的背,却又暗自放下手。
林夏冰冷顽固的坐在那里,像一尊美艳的雕像。婉转流畅的线条,和死寂寒冷的身躯。
冷硬的沉默只会让人暴躁,丝毫不觉尴尬,顾云水一瞬间站起来拉过林夏的脸,那样娇嫩的唇上隐约带着嘲讽的笑,却没有原因,他倾身吻上,态度非常强硬,强硬的想让人满腔怒火的抗拒。
那样明烈的占有欲的表现让林夏非常快的愤怒起来,一下子推开顾云水的肩,唇上仅仅沾了一点温度,在狭小的车厢里后退了一步,突然冷笑。“你也跟他们一样……”
她没有说下去,顾云水立刻出手,却没有黑影,功力差距依旧非常明显,擒住林夏的手腕往后一按,也不动作,就那么看着她。林夏的力量自然没有他大,挣扎了一下毫无作用,靠在车壁上眼神充满愤恨。“你就跟他们一样……就能在我身上看见这么点东西,嗯?”
“我什么都没看见。”顾云水非常冷淡的说,就好像忽视了二人之间的关系。
“现在我们一无所有了,只能一副好皮相……”林夏冷笑,音线嘶哑诱惑,最性感的那种。“我竭起来败絮其内,你呢?你呢???你是不是连败絮都不敢揭?你也害怕吧,害怕你还不如我,呵呵呵……其实你心里知道大家一样,一样脏。一样的龌龊和猥琐,又什么不敢承认呢?”
她说一些完全听不懂的句子,自说自话,似乎也不是对着顾云水说,是非常单纯的憎恨和抱怨,非常浓烈的情绪让整个身子都抖起来,嘴唇抿出来的线有非常残酷的轮廓。她在两人走神的一瞬间非常用力的挣扎了一下,却被副教主更用力的按在了墙上。
两人的呼吸因为不一样的原因急促起来,不同的眼神对视无言,前面驾车的马夫教徒似乎是听见了动静。“副教主……副教主可有事情?”
“赶好你的马。”
顾云水把林夏往后用力一推,鲜明的撞击疼痛。直接撕开林夏的衣襟,白皙的胸膛露出来。她没有呼叫,死死拽住他的手一耳光就扇过来,打在他脸上立刻显出红印,继续沉默的厮打成一团。她掐住顾云水的脖子,声音在耳边细的像蛇的吐信一样。“你玩弄我是不是就觉得自己冷静了高高在上了能掌控一切了?其实都一样,到最后谁也跑不了……”
她没什么力气,厮打也只能对着顾云水又掐又推,他抓住林夏散开的衣服再撕,力道很大,从肩线到胸口下面都裸露在空气里,感受到初秋的空气让肌肤一阵战栗,白皙到妖艳。他却毫无倾泻欲望的意思,把林夏按在墙上,安静的对视了几秒。
林夏也没再挣扎,手就那样被他抓着展开,像盛开的花瓣。很平静的侧头,呼吸在慢慢平复,顾云水看着她,说。“委屈了?”
我的眼泪突然就哗地一下全淌出来了。
他松开手,我抽出胳膊来抹眼泪。顾云水叹了口气,把撕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披回我肩上,慢慢抱住我,把扯乱的头发顺到耳朵后面。“你这人怎么就这个样子……吃硬不吃软的,哪有这样的软肋啊?”
我趴在他肩膀上咬着牙拿手背擦眼泪。
“你哭是因为委屈?”他抱住我的腰,手在我背上一拍一拍的轻轻打着。“还是嫌我太冷静了?还是太在意我对你的看法?”
……你是真的有读心术吗,为什么一下全猜到了。
“你这个人啊……总是把伤口暴露在外面,恨不得让知道的人都安慰你同情你,虽然那样很好受。”顾云水吻了一口我脖子,我半边身子有点发麻。“可是天天给人看伤口会感染会烂掉的啊,还不如难受的包扎几个月就好了。”
“我在嵩山都要被那两个原著党逼疯了,你来接我还欺负我,还冠冕堂皇的。”我带着哭腔说,对着他又撕又打又咬的。“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他松开我的身子,我很狼狈的拿碎衣服挡了一下胸口,他回身在哪个地方随便按了一下,座位下面就立刻弹出一个小柜子来,里面是叠的整齐的衣服,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你是准备随时跟我车震吗?怎么这里都有衣服?”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抄小道赶路的时候没驿站,总得在车上换一套吧?你一套衣服穿几天?”
“……”我娇羞对手指。
他非常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我的确是想跟你震一下的,毕竟好久没见了……不过看你今天这样还是算了,你换一套衣服自己休息一会吧啊,还有两个时辰到下一个驿站,我们吃顿饭什么的,路上可不能在耽搁了。”
我嘴角抽搐的看着顾云水。他耸耸肩,一转身掀开车帘出去了。
顾云水出来马车时的表情一瞬间从温柔变成阴沉,在赶车的车夫边上袍袖一挥,黑云腾空而起,到直接飞了前面的一匹空马上。后面立刻有人驱马赶上,从教服来看身份不低,对着顾云水在马上一拱手。“属下参见副教主。”
“说。”他的回应非常简单。
“东方教主已到了五霸岗周围,在当地分坛落足了,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那教徒说。“似乎最近五霸岗上有人要大宴……现在能确定的是平一指和月圣姑手底下几号人都回去。至于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暂时没有消息,月圣姑也是。”
顾云水听着,琢磨着跟剧情毫无二致,暂时可以放心了。他似乎在思忖,又问。“还有一件事情呢?我让你办的最重要的一件?”
“属下也办了,不过……”那教徒在马上回身,掏了个卷轴出来。“因为事及东方教主,属下不是太敢以下犯上,所以并未打听到为何去年东方教主要去似水年华当了几天头牌的事情……但是之前那个头牌的底细查找的倒是十分轻松,也没有什么遮掩的东西。”
“你说。”
“似水年华原来的那头牌名叫楚翎,十多岁左右就被父母卖到似水年华了,后来改了个花名,叫叫做楚时眠。”教徒顿了一顿,又找到卷轴上的几行字,这样念道。“虽然似水年华算我神教产业,可这女子因为不涉江湖,所以没有入教,同时也并没什么值得探究的底细或者背景,若是以江湖的人的眼光来看,倒是干净的很。”
“青楼妓院呆着的女人,有什么干净不干净的。”顾云水淡淡说。“还有别的吗?”
“还真有一点,副教主真是神机妙算。”那教徒合上卷轴,说。“您那天去似水年华找日圣姑的两个小时之前……她接了个奇怪的客人。”
顾云水脸色一变,略略思索,便下了决断。“我们到了下个驿站的时候,你快马加鞭进城,送急报给华山分坛,让他们盯着这姑娘的最近行动,无论怎样都不让她出似水年华。”
“谨遵副教主法旨!”教徒一勒马,速度立刻放慢。“属下告退。”
……
“所以你是来蹭饭的?”
似水年华外面的天很阴,天穹下是苍茫的华山,华山派此时已经人去楼空。
房间里的楚时眠拉上窗帘,这样回头问,那个教徒所说的所谓奇怪的客人正坐在小桌边,对着几盘菜大快朵颐,颇有些刚赶完路的样子,一个劲的低头刨饭,楚时眠看的好笑,说。“别吃急撑到了,嫌少我让后厨做。”
男人放下饭碗和筷子,长长出了口气,大概真是有点噎住了。“最近生意不行?来这里半天都没人找你。”
“我最近……身体不好,妈妈说不用接客。”楚时眠想了一下,这么说,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倒茶,看男人接过,咕嘟咕嘟的喝下去。“我要是真听妈妈的啊,就该把你也赶出去,妈妈说静心养着最重要了,容不得外人动静。”
“不不不不不。”男人摇头摇筷子。“我是从窗户里翻进来的,你把我从门口赶出来你们老鸨估计会更奇怪,平白无故蹦出个大活人来,你这花魁可得关几天禁闭了。”
楚时眠没接茬,披着纱衣蹲在他边上看了一会儿,小口戳着一小杯茶。桌上饭菜边上是一堆散乱的鸡腿骨头,再边上——是一对色做惨绿的链镰,楚时眠拿起来把玩着,那东西很轻,铁链撞击的声音有点像铃铛,很特殊。“那你呢……这顿时间你去哪了。”
“走江湖啊。”男人耸耸肩。“走走这走走那的,去没去过的地方做该做的事情。”
这回答太笼统了,她有点无言以对,百无聊赖的玩了一会那对链镰,翻过来的时候看见狭长的血槽里有干涸的些许血迹,看了男人的背影一眼却没说话,转身抽出条丝巾来慢慢的擦。“……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男人正在喝茶,听这一句话却一愣。“……?”
“太多人……都这么跟我说的。”她小声说,擦链镰的手很用力,不然上面干涸的血迹蹭不掉。“说我把你赎出来到我家当小妾之类的话,再不然没钱的就说我飞黄腾达了回来接你什么的——喜欢人的时候啊,都喜欢的不得了,一出青楼门就什么忘了,也不知道都是那样薄情寡义还是真的就没放在心上。”
男人默默转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有点儿冷。“这么看来你没有回头客啊。”
“说什么呢你啊,那是两码事儿。”楚时眠笑着拿丝巾打他头一下。“回头客哪有拿铁链从后窗翻进来的?还是趁别人洗澡的时候!”
“我不知道嘛,谁让你把浴盆摆在那里的。”男人无辜的说,那把链镰擦的差不多了,楚时眠放下丝巾递给他。“回头客,也没有像你那样跟我说那么多东西的,虽然我听不太懂,可是能听出来,你是一个以前有不高兴的事情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人不应该总是想着以前的事情,毕竟要活很久。”
“那如果血海深仇呢?”男人把茶杯放回茶盘,缓缓说。“虽然不至于,不过也差不多了。”
“我没经历过,不怎么懂。”楚时眠把那条带血的丝巾攥在手里,松开又攥,反反复复。“既然是大仇总是要报的,可是那些人……嗯,我见过的那些人啊,他们报完仇了之后不是还得活着吗,活着总得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啊?吃好吃的去好玩的地方……”
链镰被擦的很干净,血槽很细,里面的干涸的血有一段时间了,不用力是擦不掉的。男人看着那刀锋缄默不语,楚时眠以为他不高兴,就没接着说下去,又怕沉默太尴尬。“……你今晚住这里吗?”
“啊?啊……”男人回过神来。“不住了,被人发现了影响到你多不好。”
“不会的啊。”她从衣柜里抱起一摞床单。“你以为姑娘的房间想进就能进的啊,除了客人,一般连老鸨自己进来都嫌晦气呢,有事她就在外面喊一声,没回应就当睡觉了。更何况一般都没事的。”
男人沉吟一下。“听你这话的意思,今晚就算你不在这里也没人知道啊。”
楚时眠一愣。“什么?”
“你换身衣服吧,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男人一笑站起来,轮廓里那种锋利的光芒似乎平和了几分,只是顺手一收,链镰就那样在手里消失了,也不知道是缩到了袖子里还是怎样。“在这里闷着多不好。”
楚时眠愣愣的看着他,他却自顾自的走到窗边,随便一挥手,链镰激射而出就钉到了外面的屋檐上。她急急的转身去换衣服,突然想到了东西。“对了,你上次不是问我有几个字不会写吗?我给你写了……”
“喔。”男人转过身来,把铁链随便缠在栏杆上,听楚时眠在后面抱怨。“你也太出乎我意料了,看着那么风风雅雅的一个人,出口成章的,竟然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我不会写这里的繁体字啊。”他随口答着。“笔画太多了。”
“嗯?繁体字是什么?”楚时眠探出头来,拿着一个小卷轴。
男人立刻摆摆手。“没事没事,反正只有那几个字我不会嘛,又不是做学问的,管那么多烦心。”
楚时眠努努嘴,擦了脸上的妆容,速度很快的换了一身很平常的衣服。她拿着卷轴走过来,在男人面前给他慢慢的展开。上面只有三个字,字体非常娟秀,一看就是姑娘的手笔。
“沈连城。”她又重复着,念了一遍。“……好名字。”
……
“小刘,小刘?”
酒吧吧台里面的伙计抬起头来,看着外面领班在喊他,走了过去,那领班是个二十七八的女人,礼服小背心穿的很专业,她下巴抬了抬,指向远处卡座里的几个人。“那几个不是中国人啊,到这里来怎么回事?”
“喔……那几个越南人啊,是边境过来跟沈哥谈生意的。”小刘眯了一下眼睛看看那几个人。“所以就让他们在这里等了。”
这答案太国际化了,领班也有点惊讶。“……边境的交易,跑到东北来干什么?”
“沈哥面子大呗,有人又有钱,四面八方的都想巴结一下。”小刘低头看看手表。“沈哥今天早上短信说他中午十二点到啊。”
“到你妹啊到,这都十二点半了。”领班低声吼他一句,这夜店里虽然白天也三三两两的坐着人,有点咖啡厅的意思,但是那群客人却一个比一个看着气氛不正常。领班回头看了一眼,转过头来说。“哎哎哎,你再给沈哥打个电话催一下,要不我们这照顾不来。”
“别别别。”小刘连忙摆手。“这电话要打你打,谁知道沈哥现在在干嘛,指不定还在哪个妹儿的床上没下来呢。”
“……我觉得应该不会吧。”领班的眼角抽了下,眼神看向另外一个更远的卡座,那个座位设计的很精巧,刚好在这个偌大而昏暗的夜店正中央,一看就不是给普通人坐的。
“夏姐还在这儿呢。”领班忧虑的接道。
那远处的卡座上趴着个白衬衣黑短裤的女人,身材好的不像话,一头红发遮了面目,看不清五官。她手里握着个香槟瓶子还没松开,一看就是喝多了,高跟鞋都踢到沙发好远的地方。小刘颇有深意的笑了笑。“我说,人家可比你小好几岁呢,这怎么喊夏姐都喊成习惯了?”
“人家的事儿,别多嘴太多。”领班低声说。“总得知道沈哥几点回来吧,刚刚后台的两个妹儿从那边走过去,他们眼神都不一样了,说句不好听的,动手动脚起来我们不方便办事啊。”
“你可以让他们去找夏姐玩儿啊,夏姐多正。”小刘懒洋洋的说。“你要知道……夏姐这几天窝在这里,光香槟瓶子都快扔了一面墙了,虽说也不值几个酒钱,但是也没人敢跟沈哥抱怨啊。反正夏姐陪客人出身的,现在这不是正好就地取材~”
“你这话去跟沈哥当面说,不把你头拧下来算我的。”领班瞪他一眼,回头要去招待的时候脸色却一变:那几个越南人还真的溜达到林夏的卡座边上了。大概是等待太久了百无聊赖,就像找个女人玩玩——反正这地方的女人都不干净。
“V? ??p ch?i v?i chúng t?i?”(陪我们玩玩吧小美人?)
他们走过来唯一忽略的问题就是林夏躺着的这个卡座——这么特殊的位子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夜店客做的,更何况现在还不是晚上。一个越南人很无礼的把林夏拉起来,女人一点反抗都没有,下巴被抬起来的时候他们才看见她一脸的醉态。
原来是喝的太多才躺在这里的,看这样子都喝到人事不知了,难怪卡座前面的茶几上七八个酒瓶。她这副样子有点好看,那越南人摸着她脸多看了一眼,才发现面对着他的三个同伴的眼神变了。
“Chuyê?n gì xa?y ra v??i ba?n va?y?”(怎么了?)
越南人这么问,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发觉同伴的目光是看向他背后的,这种走南闯北干尽勾当的人眼睛里难得的出现了恐惧,他觉得奇怪,就回过头想看看——
沈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他背后出现的,他顺手从边上的酒架子里抽了一瓶大号的香槟,动作就像打棒球一样,疯狂的砸在摆弄林夏的那个越南人头上。
……
——那个男人,为鲜血和暴力而生。
力道太过狠毒,那上号玻璃做的酒瓶子竟然是瘪着碎掉的,沈辉顺手把瓶子扔在地上,大喇喇的朝另外三个人走过来,踩过倒着的那人头颅时都毫无反应,嘴里仿佛还在嚼着口香糖。他走近几步,余光扫了林夏一眼,她还是醉得人事不省,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边死了个人。沈辉吸了口气,拖着那个越南人后领,把他从沙发上扒拉了下来。
转眼间就死了个同伴还得了,这个时候,也不管交易不交易的了。左边那个最为高大的越南人怒吼一声,虎背熊腰的扑上来,他大概一米九多,足足高出沈辉一个头来,远远看起来动作就已经压迫感非常。
沈辉站在那里看着他,似乎是一个动作幅度很小的转身躲了过去,回手拉住那人耳朵,非常简单的一拳打在侧脸,那个越南人竟然就直接倒下去,结实的身躯摔在厚重地毯上有闷响。他毫无感情的看着越南人倒下,做了一个活动手腕的动作。
他握拳的那只手上有个戒指,戒指上竟然是两根血肉淋漓的铁刺。沈辉回头,立刻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剩下的其中一个越南人竟然刚刚他解决那个大个子的时候就回了座位,从包里掏出枪来对着他。
那是散弹枪,口径大到吓人,这么面对面的距离不可能有机会逃脱,中了一枪就血肉横飞。
“cú sút ah?”(开枪啊?)
沈辉带着冷笑的吐出句越南语来,是长期做这行当的习惯,毫无生涩感。随随便便的站在枪口面前。他所有的手下都离二人非常远,完全救不了他,可他就是一点都不紧张。
“支……支那人跟我们说他们场子里的女人全,全是**,都可以随便摸……”那个越南人用生硬的中文结结巴巴的讲着,沉重的散弹枪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枪太重还是人太紧张。“你们,你们不讲规矩……!”
沈辉看着他,慢慢抬起手来握住枪口,那个越南人已经摇摆不定,他缓缓的把枪口从自己面前移开,眼神毫无紧张抑或怒火,甚至还在嚼着口香糖。
“要是讲规矩,你就该知道。”
他舔舔嘴唇,轻声说。“好看的**……都是有主子的。”
没有回应,话音未落的时候沈辉比他矫正枪口扣扳机的速度还要快,拳头上的戒指有铁刺,那一拳直挺挺的打进他的咽喉,两个又小又致命的血洞。他就那样看着沈辉,瞳孔大睁的跪下去,死不瞑目。
烟燃到尽头,沈辉顺手按在边上茶几的烟灰缸里。他仿佛饶有兴致的蹲下来,从死人手里拿走那把散弹枪,回头看见剩下的最后那个越南人被他几个虎背熊腰的跟班按住,跪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走过去,眼神闪着野兽一般的光芒,饥饿而狂野。
“你看看你们……”他直接把散弹枪塞到那人跟前,带着虚假的善意拍拍他的肩膀。“有个几把破枪就觉得自己能耐了,嗯?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
那人已经恐惧的说不出话来。他猛地出手,手肘死死箍住那人脖子,一声软骨折断的脆响,那个颇为结实的越南人就死鱼一样滑到了地上。
沈辉松开手,站起来,看着周围几个沉默到根本不为所动的跟班,摆摆手。“找辆车把尸体带出去扔海里,绑好石头,游艇开出海岸线两公里以外。”
几个跟班深深一点头,领了命令把尸体拖走了。外面那些人还是各自做各自的,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辉伸了个懒腰,踱了几步到吧台面前,随便敲敲桌子。“给我调一杯夏日,加两倍的柠檬汁。”
那调酒师看样子也是心腹,白衬衣黑领结,中年国字脸一副干练模样。他泰然自若的开了机器调酒,却一边毫不含蓄的说。“辉哥,容我说句,您这次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沈辉倚着吧台无所谓一笑,烟圈随着气流吹碎消失。“这群越南人本就是金三角偷渡来的,在南方做生意还好,自己找死的跑了这么远,查上二十年也找不到我们头上。”
“辉哥您不是不知道,这群越南人半年前就有跟我们示好进货的意思,万里迢迢来了四个谈生意的已经很给面子,结果您把四个都活活打死了,我想从今以后我们跟他们也没得谈了。”
调酒师非常平稳的把鸡尾酒杯放在沈辉面前,切了个新鲜柠檬,汁水顺着杯沿缓缓滴入。“当年苏老爷把小姐的产业给您的时候,大概不会想让您今天这样的。”
沈辉淡漠的表情一下子僵硬,看了那调酒师一眼,竟然没因为如此顶撞的言语发火。若有所思的接过那调酒师双手递来的鸡尾酒,抿了一口,看着远处沙发上兀自醉的神志不清的林夏蜷着身子,高跟鞋扔在地上甩的很远,短裙下双腿的曲线无可挑剔。
酒瓶从林夏松了力的手腕脱落,掉在地毯上一声闷响。
“您为了夏姐,变更的东西有些多了。夏姐的出身也就那个样子,您没必要多费心。”调酒师在沈辉背后,这样说着。“人有了徇私的欲望,就会失去理智和判断,目的和理念也逐渐偏离。苏二小姐走了,兄弟们给您效力毫无怨言,您喜欢找女人我们也没资格管,但是沈哥,一个二十不到就出来卖的小姑娘,天天骑在我们头上飞扬跋扈,大家难免心不齐。”
沈辉把那杯叫做夏日的鸡尾酒一饮而尽,顺手放在吧台上,那调酒师轻叹一声,拿走杯子,去忙别的手头活计。而他自己走到沙发边上,捡起林夏散落的高跟鞋,坐在她身边给她穿上,女人兀自麻木的昏睡,毫无感觉,白皙的脚踝细的在沈辉手里盈盈一握。
沈辉伸手摸开林夏的红色长发,烟熏妆乱成一团,这个女人却无论怎样都是美的。他沉吟了几秒,转头喊了一声。“小王。”
后厅走来一个司机模样的下手,在那沙发远处远远停下,低头示意。“辉哥什么吩咐。”
沈辉站起身来,留下林夏,转身走上二楼。身影消失前远远扔给司机一个钱包。
“把她送回家,临走之前给她留点现金。”
……
“吃不下?”
顾云水敲敲我碗边,我回过神来,看见他切了块酱牛肉给我。这驿站的菜色太惨淡了,也就牛羊肉下的了口,他点了好几盘子。“想什么呢啊,走神好半天了。一会可就整装上路了。”
我笑笑,拿起筷子。“你猜啊。”
“肯定不是雪山的事儿。”他吃的挺快的,这么几分钟时间两碗饭就空了,伸了个懒腰往椅背上
又靠了靠。“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段剧情我也不是太紧张啊。”
我耸肩。“雪山这么好的剧情有什么好紧张的,能赶得上看一眼就算走运了,之后的事情才是需要担心的……话说回来,到时候他们两个下山之后的剧情,你想没想好怎么改啊?”
“令狐冲跟岳不群断绝关系之后晕倒那里?”
我点点头。
“我觉得吧……还是不要让东方把他送去灵鹫寺的好。”顾云水长出一口气,歪头看着驿站外面收拾行装的教徒马队。“或者在那段时间适当的拦一下任盈盈,两手准备保险一点,等到令狐冲晕倒之后我们过去帮下忙就可以了嘛。”
我咬着筷子接着点头。“那之后呢?”
他被我问的一愣。“之后?”
“我是说,嗯……我怎么解释好呢?”我想了一下措辞。“我们这么做,剧情肯定已经算大改了,灵鹫寺那里不存在的话,那一剑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可是这样的话,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根本就没法预料啊,你不是很久以前跟我说过蝴蝶效应这回事吗,万一走错一步…?”
“他们两个感情本来也不差,只要管好任盈盈,无论剧情怎么变都不会变坏。”他揉揉我头发。“想太多就更乱了,可别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我总觉得还要管好嵩山那俩货吧。”
他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你大可以写封信给左冷禅,告诉他这段时间别让他那俩新徒弟下山溜达,看你给王然的那几刀,短时间里他跟柳菲也只能望而兴叹了。少说话多办事比什么都好,到时候人家要是一边高呼着原著胜于生命一边拿把剑来捅我……那我还真有点Hold不住。”
我白他一眼。“人家是嵩山掌门啊,至不至于因为我一个圣姑一封信就妥帖办事儿去了。”
“那可不好说。”顾云水一脸坦然。“毕竟你都喊人家爹了,人家总得做个表率不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喝茶呢,一口水呛到,咳嗽了好半天才缓回劲来。我看着他表情,深刻的觉得他就是挑我喝水的时候讲这话的。“……这你都听见了!?”
“内功太高不怪我啊。”副教主惋惜的叹一口气。“你要是站在五百米开外摆个口型,我还真不一定听得见,可是那声音就那么进耳朵里了。”
我表情消失的有点快,不想就着这话题多说,默默的低头啃饭。顾云水看在眼里,伸手把我面前的茶杯倒满。“……你爸爸以前对你不好?”
“你别问了,想起来挺不高兴的。”我没抬头,挤出来一句话。
他点点头,确实没多一句嘴,站了起来。“我去看一下他们活计,你吃完了来后面马车找我,准备上路了,这一次要马不停蹄直奔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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